第一天（10.20）自最近感冒吃药就不记得已经多次早早入睡了，在许少年的歌声里。醒来，十一点多，咳嗽，喝水，头痛。再次入睡，浅。一点多再醒，头痛欲裂。近两点，换好衣服，约车，直奔一院。急救室灯火通明，内科急诊是个帅小伙，谨慎，抽血，肺部CT。右肺炎症确诊。之前两个诊所的三个医生都说肺没问题。也是自己大意了，轻信小诊所的庸医。穿过门诊楼前的空地，完全没有白天的熙来攘往。来到同样寂静的住院大楼办理住院。交三千押金，病房这座楼名字就够惊悚：感染楼，到四楼，又赫然写着：隔离病区。既来之则安之吧。到护士站，签名，量身高体重血压。躺床上，抽血五个小瓶，开始点滴。此时已四点三十分。……十点出头，L送些日用品来。上午做心电图，自己也有感觉心率过快，希望心肌没事。接着做肺功能检查，三项指标正常。回到病房，喝水，给自己削个苹果，苹果的味道真好。午餐前和小子视频，一副乖巧模样。吃面条，全部吃完，小憩，眯了一会，同房病友折腾，还不清楚他的情况。这会，好像呼噜声起，我也该试试多眯一会。……粗浅的午睡以后，处于一个空窗期的状态，几次走护士站，要挂的点滴莫西迟迟没有落实下来。几经提醒，主管医生才发药，滴完，手脚都现红斑，应是药物过敏。主管医生下班前分别联系神经科和皮肤科的值班医生。然后另开了两瓶治药物过敏的药水，而且吃了药片。红斑渐渐消散，头痛也得到暂时的缓解。这才觉得晚风静悄悄地来，病房外面会是另一番怎样的光景呢，且睡罢，晚安，全世界疲惫的人群……第二天（10.21）昨晚醒了一两次，并很快入睡，与家里比，这样的睡眠也不算差了，许是昨天睡眠太少。遵医嘱，送了一些待检物，勉强咳出一点痰，洗刷，在病房窗口拍了张照，六点多的阳光已刺眼。打一壶开水，再备好一玻璃杯一保温杯，细心的人想得周到。出门买早餐，俩馒头，俩豆浆，纵观这半生，总觉得吃的随便的人命运不薄。买早餐回房的路上给老爷子打电话，语气当然颇轻松。臭小子昨天为了给老爷子炫一下最近写的字，就跟老爷子视频，说着说着，嘴巴自然讲到了我的病情，害老人家一通担心。回到病房，速度解决早餐，等查房。查房总是护士们先来，大概由护士长带着。八点半多，医生查房也轮到了我们病房。换了另一位副主任医师带着，今天要把昨天让我过敏的莫西换了，结果是换成其他的抗生素，而且是上午，下午，晚上十点多各一次（为了时间间隔）。副主任带队查房后不久，又进来一拨人马，是主人带着，原来是昨晚给做体检的几个实习医生，实习医生逐项交代我的病情，最后主任还补充，大概关系到他们的实习考核，主任甚是仔细，包括站姿都提醒。我也尽量配合他们，甚至摆拍。然后开始点滴，期间还做雾化，漱口，洗脸，尽量减少雾化对口腔的副作用。清洗雾化器晾干收好。滴完后给自己削个苹果。很快解决战斗，吃了一粒止咳丸，等外公送面条。满满一大海碗，把护士吓着，她大概不会理解一个中年男人必须更爱自己时饭量是自觉增加的。仍是点滴不剩，洗碗，用面巾纸覆盖好，走到外面楼梯口，蓝天白云，必须得拍几张。发个圈，“你若安好，便是晴天”。我很好，心里平静，做事从容，大概是工作十几年来或者就是这半生，因为一直被宠爱，所以快要丢了一些自理能力了吧，而这次住院多少可以重拾一些。午睡断断续续，像往常的习惯。起床喝水，三点开始点滴，半小时结束，但为了等饭前吃的止咳丸等到五点十几分，马上吃了，穿衣走出，叫车回家吃顿饭，戴着口罩，不让儿子靠近，吃完洗澡，挑了两本书，带俩苹果，返院，所幸医生并没来。八九点先睡一觉，睡梦中听到护士叫30床，点滴时间到了，已是十点十五分。滴完，写完这些，十一点多些，外面风起劲儿了，心里却是暖的，今天陆陆续续有些祝福，谢谢你们！准备听许巍《第三极》入睡，谁让那词儿写得有点禅意呢，晚安。第三天（10.22）半夜醒了几次，最后不到六点醒来，再难入睡。此生没有宿敌，若有，非睡眠莫属。又是一个晴天，临窗拍晨曦，比昨天略好。打开水，洗刷，吃饭前止咳丸。周日是医生的假日，因此没有浩浩荡荡的查房队伍，除了值班医生和护士还照常来。医生也是累人的职业。今天似乎延着昨天下午的拉肚子，跑了三趟厕所。下楼去买馒头豆浆，今天换一家，俩馒头，一大杯豆浆，基本啃完喝完。照例去楼梯那一方小天地，天空依然很美，要是往常，小子肯定说，爸爸，今天有什么安排，或者可以去爬山，我们都办了卡呢。可如今，只能盼着早点康复出院。回房再睡了一会，迷糊中被护士叫起来做雾化。雾化做完，清洗雾化器。主管医生来查房了，问他那些化验结果出来没有，都还没清楚，只能等明天再看。医生走后开始点滴。还是两瓶，头孢和沐舒坦（治咳嗽和喘）。点滴时间翻看了一下昨晚从家里带来的书：《孤独是生命的礼物》、《年诗歌精选》。早上和邻床言谈间，得知他是肺结核，心里咯噔一下，马上想到传染，后点滴时问主管医生，他说属于不会传染的那一类，痰阴性。但愿吧。点滴还在进行中，邻床和他的每天元雇用的护工在看电视，这段时间的电视大概都特别主旋律。午睡略过，三点雾化，点滴西力欣，都很快完成，饭前止咳丸也早早分了。打车回家，洗澡吃饭，忘了吃止咳丸了（此处有个捂脸表情）。饭后休息，拍了张夕照。发个群通知，至少得请假一周，诸多不放心，那些熊孩子毕竟还小。医院，时间还很早。翻翻书，再睡一会……第四天（10.23）昨晚点滴完已近十一点，然后还迟迟没法入睡。半夜咳得不少，不到六点就醒了。起床，洗刷，打开水，玻璃杯和保温杯各装满，再跟护士确认腹部彩超事宜，拿着预约单到门诊楼四楼等。已经有两个人在。而我排在第12个，不知得什么时候才轮到。大厅的空调开得很大，幸好多穿了件衬衫。肚子很平静，没有丝毫的不满和抗议，至少还得等上两个小时吧，下午还要做气管镜，今天忙乱从没有拍晨曦开始……腹部彩超做完，匆忙回到病房，再细问医生气管镜注意事项。喝水，吃早餐，很快十点多吃饭前止咳丸，吃午饭，中午的肉汤很香，大概是太久没吃了。稍微休息，午睡，加起来半小时左右。许少年的歌已不足以催眠了，大脑终究还是产生了抗体。近三点，床头呼叫器让我去三楼做气管镜，到了却被告知没家属不让做，只好临时电话叫老外公过来。在楼梯口等，听到附近学校眼保健操的广播响着，在风里有种特别熟悉的味道。做气管镜前先做了二十分钟的雾化，然后开始。躺在床上，摘掉眼镜，摘掉口罩，戴上类似眼罩的东西，再套上一层，基本就只能看见影子晃动了。先在脖子上夹了个东西，一股药水就进入喉咙（具体怎么进的？有点迷糊，后来洗澡看到喉结边有个红点，才知是针管从这里打药水进去），然后管子开始从鼻孔伸进去，慢慢往里探……不宜赘述。做到一半仪器似乎没反应了，只好重来（此处也可以配捂脸表情）。二十几分钟后终于结束。两个小时不能吃喝。然后去缴费，回到病房准备点滴，还有雾化……今天倒是充实。第五天（10.24）昨晚早些入睡了，醒了两三次，六点多起床。窗外依然阳光明媚。洗刷，打开水，并准备好两杯，吃饭前止咳丸，去买馒头，再买两杯花生浆，脾胃不好的人似乎不宜喝豆浆。好像还没很明显的降温，街上熙来攘往，如果没有生病住院，我该有另一种日常。回到病房吃完早餐，又再睡了一会。生物钟自己会说话，困了就睡，睡不着大概精神也不差。看来以后睡眠不必太苛求，凡事亦如此。在护士查房时被吵醒的。接着医生查房，医生规模不大。昨天的气管镜排除了气管结核的可能，但肺结核与否，仍需等痰的化验结果。要下午或明天才能揭晓。点滴和雾化同时开始。雾化结束清洗后，几个人来探视，实在是盛情难却。聊了病情，也聊了些其他事。点滴完，吃了止咳丸，打车回家，小子已经接回家里了。我在客厅吃，小子在饭厅吃。中午的玉米排骨汤好喝，儿子还有他喜欢的带鱼。吃完稍微看了他的书桌，自己又用书法纸写了字，已经配眼镜了，度，加深很快。没有不操心的时候。医院病房，医生给开了一瓶止咳糖浆。已近一点，睡会，听老汪的《薄雾》……稍微午睡，咳嗽有时像打鼓，不消停的节奏。14：45雾化，嘴巴吸入，鼻子呼出。15：00结束，然后点滴，针头又有点问题，晚上滴完得拔掉。点滴只半个小时。去护士站询问主管医生，没来，问其他医生我昨日气管镜痰的检验结果。未发现有结核细菌，需要明天主任查房才能定是否有肺结核。至于炎症如何，则需26日的做个CT增强才能对比结论。吉人自有天相。去楼下走走，看一楼前有棵独立的龙眼树，本能地拍下来。对独自的一棵树，不依附，不攀附，不招摇，不退缩，兀自生长，寂静向阳，是我喜欢的样子。第六天（10.25）昨晚又头痛了，该是前天吹风引起的，值班医生临时开了药慢慢才好些。昨晚的睡眠依然不安稳。早上起得晚一些。做完那些琐事，买早餐成了每天极其宝贵的放风的事了。吃完早餐，静等医生查房。带队查房的副主任医师说，没有结核细菌，就只是纯粹的肺炎，这算是一颗定心丸吧。跟医生汇报昨天头痛鼻塞的事，还问了明天关于CT增强的事宜，说最好要有家属在，明天只好家人奔忙了。这时候会想老爷子，如果只是普通住院的病，也许我会考虑让他出来，明理像是脆弱，实则是想和老爷子多一段相处的时光。无论何时何事，只要老爷子在，我心里会特别踏实，这大概就是对他的依赖吧。可我想起那天刘云涛白殿风医院怎么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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